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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卫霆！”钱芸洛穿好衣服，也整理好其它，出门，刚好雨也停了。

一边盘着头发，一边寻找卫霆。她先到了厨房去，里面没有人，再到他卧室，也还是不见人。将簪子插在头发上，回头看。或许是刚才没有注意？卫霆站在主屋旁相连的厨房门口，背对着外面，跟一根木桩似的发呆杵着。

“卫霆？饭热好了么？”钱芸洛走过去。

卫霆穿着白色短袖t恤，风从他袖子口进入，转了一圈再出去，“你堵门口干嘛！”

卫霆还是没有反应，钱芸洛拉他手，冷得跟死人一样。

“喂！”她猛一拉，将人拉回神，对方手足无措，一时断了片，“爷爷……”

唇齿间挤出这两个字，风吹进屋内，再逃出，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。

身旁老旧的木框因为经历岁月侵蚀，变成了树皮原本的深褐色。她余光一瞥，上面残留干透的血手印。舌头打了结，她根本来不及尖叫，甚至恍惚，刚才她是不是从这间屋子出来过？

出于本能，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拉着他离开，根本就没去看屋里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
阴霾的天，地上依旧是昨晚雷雨留下的痕迹。她将人拉出屋子，踮起脚，将他死死抱在怀里，轻声安慰他“冷静，冷静”。一时无法接受的卫霆看着泥坑，看着蜗牛，看着矮草，一点点好似要被吸了去。

闭上眼蒙头埋在安抚他的人的颈窝里，死死抱住，是将束缚他的恐惧感一同发泄，强加在别人身上。

“卫……卫霆……”钱芸洛被他压得喘不过气。许久之后他才松开手，一言不发拉着她直接下山。而这时，他爷爷从院子后面上山走回来，碰了个正着。

爷爷傻愣着看着他，再看他拉着的女孩。两人神色惊惶，全身湿透，大口喘气。衣裤褶皱，紧贴肌肤，好像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
爷爷识趣，垂眼看地上，转身往回走，又消失在了他们眼前。

两个人懵了。在刚才惊恐之中，他们同时反复确认肯定，眼前的这人，外表、眼神、面容，身上的淤泥、脚下的影子，甚至是伴随凉风吹来腐烂的粪臭味，无疑是个干了一晚上农活的大活人，千真万确。

卫霆不敢动，钱芸洛之前没有见到屋里的东西，比卫霆更大了一倍的胆，松手转身回去，再看主屋，地上的血渐渐淌出厨房，昏暗当中好似还有什么人影正在注视着她。

眼前所见同样也是千真万确。